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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老梅格是个吉普赛人》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(约翰·济慈)

老梅格是个吉普赛人,
她居住在湿沼之上:
她的床是褐色的石楠草皮
她的房子在穹庐下。 

她的苹果是有毒的黑莓,
她的葡萄干是金雀花豆荚;
她的美酒是白色野玫瑰上的珠露,
她的书本是教堂的坟茔。

她的兄弟是崎岖的丘陵,
她的姐妹是落叶松——
她和她的大家庭一起,只身一人
过着随心所欲的日子。 

许多个清晨她没有早餐,
许多个正午没有午饭,
她用尽力气凝视着月亮
以此代替晚餐。

然而每天清晨她都用
新鲜的忍冬编织花环,
夜间则编织暗色的幽谷紫杉
一边哼着谣曲。

她用年迈的棕色手指
编结灯芯草的坐垫,
再把它们交给
她在林中遇见的佃农。

老梅格像玛格丽特皇后一样勇敢,
像亚马棕女人一样高大:
她身穿一件陈旧的红毡斗篷;
头戴一顶破帽。愿上帝在某处
庇佑年迈的骸骨——
很久很久以前,她已安息。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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